跑腿

那Enforcer的坚忍图像从巨大的终端屏幕上瞪着他们。他的眼睛藏在他的黄色眼镜后面。唇边叼着的香烟，给了他一副凶恶之中透着随意的模样。盯着他看了整整半个区块，仿佛凝视可以帮助他们破译出什么似的，Spice 转向了 Soleia。她看到的还是那个走私者自从从记忆恢复后一直保持的表情：寒冷与空白。

“你确定？”

“我确定，” Soleia 缓缓地说。 “他在那儿。他是冷藏区的守卫之一。”

“Mason from Silent，” Zinc 大声说道，好像在试探这个名字中的线索。

“他有什么公开的信息吗？” Spice 问道。

Zinc 又靠到了键盘上，开始打字。Enforcer 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他快速搜索的结果。

Spice 瞥了 Soleia 一眼。那走私者正在放空。 Spice 担心她，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决定应该由她将密钥保存在她的私密钱包中，而不是多签钱包里，以避免被发现。到目前为止，Soleia 已经为他们提供了宝贵的信息，帮助他们完成了三重堙灭，并尽管被 ShaDAO 特工追捕，仍把 Hubur 钥匙带给了她和 Zinc ，但她却甚至没有暗示过要任何形式的报酬。很明显，她做这一切有她自己的理由，Spice 只能希望这不会与她让 Ken 回来的计划发生冲突。

“这搜出来的东西没什么能吸引我的，” Zinc 说，引起了她的注意。 “他做很多工作：仅在过去的几个周期中就有超过 20 份工作。 Era Novum 警务、政治家安保、Chroma 音乐节的保镖、保护一些前往外围地区的旅行者，而且还有很多。他把位置追踪关闭了，我找不到任何公共记录。”

Spice 皱眉道。 “一定有些什么。”

“他是一名 Enforcer —— 我相信他的日常生活是一场冒险。谈判贿赂，殴打人，俯冲到子弹前。但你不会发现任何的痕迹。Enforcer 们互相照顾。你知道他们说什么 —— ”

“‘Enforcer 们使人开口’，” Soleia 回答。那句古老的格言。

Zinc 对她笑着点了点头。

“你确定你不记得一个在冷藏区的 Degen  吗？如果你记得的话，那获得我们需要的信息将很简单，只需多次说几次 “路线图” 这个词。这家伙，” Zinc 转身按了一个键，将 Mason from Silent 带回屏幕，“是个问题。就算我们找到了他，让他告诉我们任何事情都是不可能的。”

“仍然……” Spice 从沙发上晃了晃腿，站起身，将头发往后梳成了一个马尾。 “这是一条线索。让我们先找到他，然后晚点再担心怎么让他开口。”

“我们要去哪里？” Zinc 问。

“我要去虚灵节点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信息。你和 Soleia 应该待在安全的地方。我们不想在知道钥匙的用途之前，它就有了什么不测。”

Soleia 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我不可能坐在这里，吃着冷披萨等着你允许我离开。”

Spice 摇摇头。 “按理讲，我才应该是那个去的人。Alpha 指挥部支持我。另外，我是个漂流者。 ShaDAO 不能像他们对 Ken 那样把我赶走。”

“你怎么知道不会？” Soleia 反驳道。

“Spice 是对的，” Zinc 边说，边站起来。他指了指背后的屏幕。 “如果你记得这个人，那么他可能也记得你。这将使找到他并让他开口说话变得更加困难。”

“没错，” Spice 说。 “思路不错。”

“是的，” Zinc 回答道，“所以 Soleia 留在这里，而我应该和你一起去。”

Spice 畏缩了一下。在看到了 Soleia 的记​​忆消失之后，她不想留下她一个人。在失去了 Unironic Ken 之后，她开始想给 Zinc 更多的保护了。

“我是城里最好的走私者，” Soleia 实事求是地说。 “保护自己和我携带的东西是我的本职工作。”

三人站在那里，面面相觑，等待什么人或什么事来打破僵局。

计算机的一个响亮通知声打破了僵局。他们查看并发现那 Mason 的图像已被一个快速扩展的乱码数据文件所取代。文件顶部是一个独特的标志。

“OnlyCams ？” Zinc 大声朗读道，一边转向 Spice。

她冲向了计算机。

“嘿，” Soleia 说，“我知道我们现在都很紧张，但现在不是好时机去赶上你的 —— ”

“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Spice 说，数据提取结束时，只剩下一个巨大的无法辨认的文本文件。

“垃圾邮件？” Zinc 建议。

“那不是垃圾邮件。” Soleia 走到 Spice 身边仔细看了看。 “我认识这个加密字节模式，这在数据黑市上很常见 —— 很贵的东西。”

“肯定是管理员传来的。你知道怎么解码吗？”

Soleia 坐在终端上，稍微搜索了一下文件。

“通常你只需要知道一些你已经买入的信息。至少是几个字或数字。这样做可以迎合买家的信息，而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拦截就毫无意义。”

“试试 Mason from Silent，” Zinc 迅速建议道。

他们盯着屏幕，Soleia 将单词输入规律搜索器时，然后看着计算机扫描损坏的文件。不到一个区块，乱七八糟的字符组成了一个个单词，整齐地排成一列。

“看起来像是一个用户名交易清单，” Spice 说。

“这是一个 OnlyCams 用户的文档。” Soleia 滚动着文件。

“果然没错，” Zinc 指着一个名字。 “这就是我们的目标，Mason from Silent。又被称为 BigVector。”

“他有一堆交易传给了一个叫 BadGlitch 的人，” Spice 说。 “那肯定是个 Cammer，但除了化名之外没有真名。”

Soleia 将文件最小化并开始搜索 BadGlitch，但当屏幕没有出现任何内容时，她的热情很快就化为了愤怒。

“你怎么能是一个 Cammer 却在网上没有存在的痕迹？” Soleia 脱口而出，仿佛那个 Cammer 就在她面前。

“Cammers 经常根据他们提供的不同服务使用不同的替代身份，” Zinc 说。 “有时候，人们更喜欢私人化的服务。他们并不总希望被提醒：许多其他人正在看他们所看到的相同的东西，因此 Cammers 会掩盖他们的踪迹，以便让客户感觉更加私密。” Soleia 和 Spice 慢慢将目光转向他。 Zinc耸了耸肩，害羞地笑了笑。 “反正我就是这么听说的。”

“所以我们要找一个我们找不到的 Enforcer，” Soleia 说，“还有一个没有可搜索名称的 Cammer。”

“这很好。” Spice 慢慢地笑了。

“很好？” Zinc 说。

“我们在这里担心如何让 Enforcer 开口说话，但现在我们不必自己动手了。”

Zinc 和 Soleia 花了一点时间才明白过来。当反应过来时，他们俩也都笑了。

“那个 Cammer，” Zinc 自言自语道。 “他们可能比我们加起来得更有说服力。”

“首先，我们必须找到他们，” Soleia 交叉着双臂。 “而且没有名字的话，我只能想到从一个地方开始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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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整个兔子区（Bunny District），一股粉色和蓝色光线的感官冲击，以指数级联的方式折射着，穿过闪闪发光的云朵和镜面表面。一种迷幻的超负荷感官包含在密集的由小街道组成的网络中，隐藏在 Era Novum 一个无法无天的角落里。一个充满魅力和性感的，身体需求优先的世界。在发光的标志和迷人的广告牌下，骄傲的 Cammer 们昂首阔步，大步前行在霓虹余辉与永恒夜晚的音乐回响之中。每个俱乐部和酒店的入口都在招手承诺：一个通往绝对颓废和无限制放纵的平台。

Spice、Zinc 和 Soleia 慢慢地走着，沉浸在梦幻般的氛围和被美丽身体环绕的迷人效果中

BadGlitch，Spice 提醒自己。你能在哪里？

Stockpile Quotidian 端庄地交叉着她的长腿，将注意力引到她的人工左膝上。用无比的自信来展现瑕疵是 Cammers 的常态。她的翅膀在酒店房间的红色长毛绒沙发上搐动着，她喝了一口她的药，而眼神并没有从三人身上移开。

“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她用深沉而悦耳的声音问道。

“我们问了很多问题，” Spice 坐在那张紫色的床上，说道。

“贿赂了几个人，” Zinc 说，在那大窗户前望着外面万花筒般的霓虹灯。

“威胁了其他几个人，” Soleia 补充道，一边在桌子上的记事本上涂鸦着。

“令人钦佩。” Stockpile 的话听起来言不由衷。 “不幸的是，我对群展不感兴趣。我的长处是更个体化的体验。”

“我们知道，” Spice 说。 “我们不是在找演出。我们在找的，是您的一位客户可能掌握着的有关冷藏区的信息。”

“我的一个客户？” Stockpile 天真地问道。

“Mason from Silent，” Soleia 继续在记事本上随意涂鸦着。 “一个 Enforcer。”

“他在你这叫 BigVector，” Zinc 补充道。

尽管寡不敌众，且惊讶于他们本无权知道的信息，Stockpile Quotidian 的存在仍然控制着这房间。每一个小动作，她身体的轻微调整，亦或是她的眼神，都展现出一种巧妙的、电影般的观感。虽然是其他人在看管着等她回答，但不知为何，他们都觉得自己才是被左右的人。

她很诡异的笑了，而那感觉就好像房间里开了一盏聚光灯。

“我经常会被要求从我的客户那里提取信息。你甚至不是这个周期里第一个来问的人。真正的问题是你能提供什么作为回报。它最好比给屎币来的有趣。”

Soleia 和 Zinc 交换了迟疑的眼神。 Spice 吸了口气，然后试图迎上那个 Cammer 令人生畏的超然凝视。

“你有一个灵魂，” Spice 开始说道，她的语气柔和而带着恳求。 “我猜你和我们其他人一样对事实的揭露感到愤怒。”

Stockpile 的翅膀微微一颤。 “我当然愤怒。我当时就在默克尔树那里。”

“嗯，组织和领导这次抗议的经纪人正被囚禁在这个我们需要信息的地方。他被那些试图让我们闭嘴的人带去了那里。我们不知道他们在对他做什么，” Spice 瞥了 Soleia 一眼。 “不过应该不是好事吧。我们正在努力救他回来，而你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他们会面以来的第一次，Stockpile Quotidian 以一种似乎不那么熟练的方式转移了她的视线。她完美诱人的容颜裂开了一道“口子”。那“口子”一出现就消失了，然后她又将目光扫过他们每一个人，估量着。一小会儿后，她喝完了她的药，然后细致地将它放到了沙发旁边的桌子上。

“冷藏区，呃，” 她重复道。 “今晚我会安排一场和他的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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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ice 穿过营地的大厅跑回来，边走边解开外套的扣子，准备好重新登录 TPL。一诺千金，她第一百次告诉自己。从 Sybil 那接手的额外轮班让她筋疲力尽。她从来没有比不得不登出睡觉时更羡慕经纪人们。尤其是她睡觉时还带着这么多心事。

一进柩位，她就踹上门，连外套都懒得挂，一边登陆设备，一边随手把它扔到了一旁。一瞬间，她一躺到床上，就意识到了自己有多疲惫。她的肌肉因寒冷中的劳累而酸痛，她的头在眩晕中彻底旋转。但随着她车库角落那舒适的颜色在她身边旋转，伴随着她护腕上发出的提示音，她那现实世界中的局限就容易抛之脑后了。

我来了，她发短信回复了来自 Soleia 和 Zinc 的多条消息。

十五个区块后，她走下一辆单车，来到了一个被玻璃摩天大楼包围着的空中广场。穿过人群，终于她看到了正坐在一条长凳上的 Zinc，而 Soleia 正靠着椅背，双脚盘在座位上。

“我错过了什么？” Spice 走近他们，问道。

“没什么，” Soleia 回答。 “只是一个与范式中最伟大思想家之一进行有趣对话的早晨。”

Spice 疑惑的看了她和 Zinc 一眼，而 Zinc 只是点了点头。 “呃？”

“Stockpile Quotidian 成功了，” Zinc 说。 “昨晚她设法从 Mason 那里得到了冷藏区的节点地址，并将其发送给了我们。”

“但它只是一个节点地址，” Soleia 继续说道，“所以我们找到了最好的 Astronomer（天文学家） 来扫描它。一个很酷的，叫 Thamas 的人。”

“人很好。”

“非常酷。”

“他是仅有的十二位获得 PMAT 的经纪人之一。”

“而且他曾经过精挑细选，来带领那些奇异外星世界探险。”

“你知道有些地方的建筑物是被人们种植出来的吗？”

“而且在某些地方，人工智能是如此强大，以至于他们一出生就做计算到死 —— 太快了，快到甚至什么都来不及做！”

“Thomas 已经见过了这一切。”

“他太酷了。”

“真是个人物。你当时应该也在的，Spice。”

Spice 看着他们滔滔不绝地说着，只能想想她当时在做些什么。

“那么，Thamas 有没有曾经清洁并重新好好布置过太阳能集热器上的网，好到以至于将一个营地的功率提高了近四分之一个百分点？” 她摆了摆手问道。

Zinc 和 Soleia 面面相觑，然后又看了看 Spice。然后他们耸了耸肩。

“随便吧，” Spice 挥手换了个话题。 “关于节点，Thamas 说了什么？”

“按照他的说法，它是个很少有人去的那种地方，去那里的人要么是踢着腿尖叫着被拖到那里的，要么就是在拖别人的人。我们需要授权才能进入节点。Thamas 说，那些数据中嵌入了一些奇怪的、看起来很古老的代码。”

“那一定与 Hubur 钥匙有关，” Spice 说。

Soleia 点了点头。

Zinc 说：“Thamas 还告诉我们，ShaDAO 在那里占据了一座巨大的建筑。”

“他说就像一座城堡” Soleia 补充道。

“或者像一座堡垒。似乎很容易想到那就是他们带 Unironic Ken 去的地方，但那个地方的就是为了不让人出去特别设计的。”

“并且防止其他人进入。这就是我们在这里的原因，” Soleia 对着旁边的一座摩天大楼点点头，这是一个巨大的、弯曲的、由镜面玻璃组成的长矛状建筑。 “ Thamas 告诉了我们设计 ShaDAO 堡垒的 Puzzlemaster 的名字：Selena Nebulous。我们约了一个时间去见她。” 她检查了一下她的护腕，从长凳上跳了下来。 “我们如果再不出发，就会迟到了。”

当他们从那广场走到一座大桥上时，周围空中交通呼啸而过，Spice 花了一点时间去思考他们刚刚告诉她的一切。

“等一下，” 她放慢了脚步。 “我们到底要说些什么？ ‘嘿，Selena，你介意告诉我们如何闯入并突破你专门为了不被闯入和突破所设计的堡垒，然后将我们的朋友带出来吗？’”

“你到之前，我们恰好正在讨论这个问题，” Zinc 说。

“我们最好的机会就是假装我们是她的超级粉丝，” Soleia 说。 “Selena Nebulous 是世上最伟大的设计师之一 —— 而且显然的，她知道自己配得上。如果我们讨好到她满意，她就可能会放松警惕，告诉我们一些东西。”

Spice 停在了高塔巨大的入口前，怀疑地看了他们一眼。

“你确定？”她问。

“你有更好的主意吗？” Zinc 说。

Spice 叹了口气，走进了一个大厅，大厅的拱形天花板由脉纹大理石筑成。一个大喷泉构成了核心，尽管装饰着半身像和古典绘画的墙壁同样奢华。 Soleia 告诉了前台的接待员他们的预约，然后他们被安保放行，并进入了它后面的一部电梯。

走进电梯并按下五十楼的按钮后，他们透过玻璃电梯望着那慢慢沉没在他们脚下的 Era Novum 城。

Zinc 转向 Soleia，“怎么说，一旦这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应该再找 Thamas 出去玩。”

“哦，是的，当然，” Soleia 热切地同意道。然后，停顿了一下，“虽然他的确告诉过我们，以后不要再因这种‘琐碎的废话’联系他了。”

“他那在开玩笑！这只是他的幽默感。” Zinc 开始大笑，却又突然停止了。 “对吧？”

Soleia 皱起眉头。 “他在和我们说话的时候确实叹了很多次气 …… 你有没有觉得他认为我们很愚蠢？”

“他确实叫了我们很多次’‘nescient’。但这是一件好事，不是吗？当他咆哮着说那“贫瘠的知识分子”时，他是在说其他经纪人，我敢肯定。老实说，我连他说的一半都没听懂。”

“我也不懂。我只知道他很棒。”

“是的。真是个很棒的人。”

Spice 假装没有听到他们说话，眼睛一直盯着那些门，直到它们被打开。电梯将他们直接送到了 Selena Nebulous 的办公室，那是个占据了这个摩天大楼整个楼层的巨大空间。

马上就可以意识到，很显然的，这个空间属于一个非常认真对待他的工作的人。绘图板、蓝图、放满建筑材料的桌子被各种屏幕围绕着，屏幕上满是复杂的示意图和数学公式。这个地方塞满了 Selena 的工作，以至于直到她开口，他们才注意到她。

“你有十个区块的时间。” 他们转向了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到她正皱着眉头在看着一个微型赛道模型。 “我今天后面还很忙。”

Spice 看着 Soleia，Soleia 耸了耸肩，轻轻推了推 Zinc。他无奈地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然后放弃了挣扎走上前去。

“呃，Selena，Nebulous 女士。我们是你的忠实粉丝。非常，非常喜欢你的作品。”

“哦是吗？” 她没有从模型上抬起头。

“是的，完全是，” Soleia 插话道。“你在 Jadell 设计的那个迷宫，太不可思议了。有一次我不得不通过它走私武器，那可真的是太痛苦了 —— 我的意思是，我挑战了自我，然后发现自己真的很欣赏它。”

Selena 终于抬头快速地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又回去摆置她模型的元件了。 “没有多少人欣赏那个迷宫的难度。”

“哦，我欣赏它，” Soleia 的语气听起来不太令人信服，而更像是讽刺。 “相信我。”

Zinc 打断道：“还有你在 Beyett 建立的交易所 —— 哇！我是 Cleanup Crew （清理小组的），我知道在这些地方能出现多少缺陷，但你的设计是我所见过的最接近完美的。”

Selena 站直了身体，并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在他们身上。她笑了。 “谢谢。听到这些很好。” 有一小会儿，似乎他们的想法比预期的效果更好。 “但我有很多粉丝，” 她继续说，“有些人甚至比你更热心。如果我开始抽出时间与他们所有人交谈，我将永远无法完成任何工作。”

还没等 Selena 完全回到自己的模型前，Spice 就上前坚定地说道：“我怀疑你还有能比我们更狂热的粉丝。”

Selena 顿了顿。 “哦？”

“我们找到了并钦佩着你所创作的一切，但当然，我们知道你还创作过甚至连我们都不知道的东西。有传言说你设计了一个大构造，就像是一个城堡或堡垒，而那显然是坚不可摧的，那是你所建造过的最艰难的谜宫之一。我们知道它肯定是不可思议的，而我们愿意做任何事情来一睹它的风采。”

Selena Nebulous 交叉双臂，带着新生的兴趣，眯着眼睛注视着他们。 “我以为没有人知道这件事。他们是一个特别私密的客户。”

“我觉得没有其他人知道，Nebulous 女士。” Zinc 笑了。 “但就像我说的，我们是超级，超级粉丝。我们做过很多功课。”

这个 Puzzlemaster 又仔细看了他们一会儿，然后轻轻叹了口气。 “我本不打算泄露我的秘密，但我有一个我自己的问题。如果你是我的忠实粉丝，那么你也许可以帮上忙。所以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当然！” Soleia 几乎尖叫了起来。

“无论你要什么，” Zinc 敏锐地补充道。 “我们愿意做任何事来帮助你。”

Selena 笑了。

“所以你想要那个堡垒的那些蓝图。我会把它们给你的。作为交换，你们唯一要做的就是参加一场比赛，一场我设计的品牌游戏，今晚举行，并且你们需要获胜。”

Zinc 咕哝着挥舞着他的拳头，Soleia 拍着手跳了起来，只有 Spice 仍然纹丝不动，回盯着 Selena。

“有什么隐藏条件？” 她问。

Selena 的笑容变得更大了。她指了指 Spice。 “所以，你是个聪明人。隐藏条件就是你不会赢。”

Zinc 和 Soleia 瞬间停止了他们的庆祝活动。

“等等，什么？” Zinc 说。

“这款游戏是为了 Fukutsu 的新机甲腿系列做的宣传品。这些日子人们都为机甲零件而疯狂，” Selena 解释道。 “其中一个 —— 如果不是唯一一个 —— 最好的解谜团队刚刚注册了这个比赛。我担心的是，其他已经注册的人现在都会退出或不真正做出努力，因为几乎可以肯定他们会赢得奖励。”

Spice 挑了挑眉。 “所以，你希望我们参与进来，只是为了让这支球队保持警觉，让比赛变得有趣。”

“我希望我的工作得到赞赏，是的。”

“如果我们赢了，你会给我们蓝图吗？” Soleia 问道。

“我说话算话。一个适当荒谬的奖品，以换取适当荒谬的结果。”

“那我们去登记吧。” Soleia 转身准备离开。

Zinc 转过半身准备加入她，但停下来回头看了看 Selena。 “对了，这支队伍叫什么名字？”

Selena 的笑容在她眼中闪过一丝光彩。

“FOMO 团队。”

一种紧张兴奋的气氛弥漫在聚集在 Fukutsu 塔大厅的人群中。 11 支队伍 —— 比预期的要少 —— 每支队伍由三名成员组成，站在一旁等待活动开始。有些人看起来友好而兴奋，另外一些人默默地集中着注意力，而有些人看起来垂头丧气的，就好像他们已经输了。 FOMO 团队则看起来完全不同。

Soleia 回到 Spice and Zinc 身边，在与其他几支队伍混在一起后。

“那边就是他们。” 她朝角落里躺着的三个人点了点头，他们看起来更像是去看一场电影，而不是参加一场艰巨的挑战。 Spice 注意到其他队伍都和他们保持着距离，似乎连靠近一点都不敢。 “Ember, Damp 和 Nikita Plain。”

“你了解到了什么？” Spice 问道。

“他们赢得了他们参加的每场比赛，” 她叹了口气。

“天啊，” Zinc 抱怨道。 “我们为什么不直接过去，倒腾一下他们的心态呢？”

“不，” Spice 说。 “我们不需要耍手段。到目前为止，我们已经恢复了 Soleia 的记忆，堙灭了一个多签，并找到了冷藏区的位置。这没什么。我们做得到。” Spice 把手放在他们中间。 “Ken 团队。”

“Ken 团队，” Soleia 重复道，把手放在 Spice 的手上。

“我还是觉得‘Zinc 团队’听起来更好，” Zinc 边说，边把手放在他们的手上，然后不情愿地补充道，“Ken 团队。”

“谢谢大家的到来！” 一位代表从房间的另一头喊道。 “如果每个人都准备好了，现在我们即将将你们导入游戏包中。玩得开心！”

大厅在他们周围混叠着，缩减像素采样成了巨大的像素，而这些像素形成一个抽象的地方。不到一小会儿，随着游戏世界在它们周围展开，新的形式取而代之。它似乎是一个地区，其建造方式与 Era Novum 的一些风格和基调相似，但并不是全然模仿。队伍们站在一个街道的十字路口，这个地区在他们面前伸展开来，既大又有细节。几乎令人生畏。

然而，最大的惊喜，是它们以及它们周围的世界都是 16 位的。

“欢迎玩家们，” 地区上响起了一个声音，伴随着他们头顶上方的一个巨大的文本框，在 Fukutsu 叮当声的 芯片音乐版本中，“致 CacheQuest！一场由创新且屡获殊荣的 Selena Nebulous 设计的体验，旨在庆祝 Fukutsu 发行最新一代同样出色的机甲腿系列！Fukutsu 让你更快！”

Spice、Zinc 和 Soleia 看着彼此控制的人物，他们震惊的表情中伴随着突然的、数字化的、拨动的声音。

“游戏规则很简单！这个地区里隐藏着三个设计智能、工造完美和制作专业的组件，它们可用于生产 Fukutsu 行业领先的机甲腿。第一个找到这些优质组件，并将它们带回这个起始位置的团队，获胜！

“领先的团队会根据排名变化被公布，而团队排名将在这个浮动记分牌上可见。游戏开始，祝你好运，并且记住：Fukutsu 让你更快！”

一声嘹亮的钟声响起，队伍向四方散开，生怕浪费一分一秒，显然每个队伍都准备好了应对比赛的计划。Ken 团队被独自留在了起始点，看着彼此寻找线索。 Spice 开始走动，环顾四周，尽量不让自己看起来像她实际感觉到的那样困惑。

“所以我们有什么计划？” Zinc 问道，在花费了第一个 15 区块的时间踱步街头后，偶尔会看到其他团队以近乎专业的注意力在四处奔跑着。

“让我们保持警惕，不要着急，” Spice 说。

一声胜利的铃声响彻全区。 Spice 抬头看了看那浮动的文本框。

“FOMO 团队领先！”

“认真的？” Zinc 惊呼道。

“已经？” Soleia 补充道。 “他们一定是在作弊！”

Spice 摇摇头。 “在这样的游戏中作弊是不可能的。”

“你知道，我没有听到有关于使其他玩家失去行动能力的规则，” Zinc 说。 “播音员没有说过不能把对方队员绑起来，或者把他们打晕并从他们身上拿走零件。”

“Zinc，” Spice转向他。 “如果他们能这么快的找到一块，那么我们也可以。我们只需要保持 —— ”

“嘿！” Soleia 向他们喊道。 “这边。”

他们转身发现她站在一个看似普通的工厂入口处，然而 Soleia 找到它似乎欣喜若狂。他们还没来得及说什么，Soleia 就进去了，消失在了那虚空之中。一小会儿后，Spice 和 Zinc 也进去了，发现他们正处于一个公共设施走廊网络中。

匆匆走过，没过多久，他们就发现了一堵布满了复杂的水管和阀门的墙，复杂到不实用。

“这必须是它，” Spice说。

“是的，” Soleia 边说， 边走到管道前去研究那里正在发光的东西。 “这里有一个球体。你可以透过这些透明的窗户看到它。肯定是一个组件。”

Zinc 发现了一个小标志，并靠近到足够碰到它。一个小文本框弹了出来供他们阅读。

水的流动

是一股强大的力量

要取回球体

就必须改变方向

“一个管道谜题。这看起来很简单。”

Soleia 和 Zinc 开始转动阀门来改变各个管道的水流，推动着球体在他们周围移动，试图让它从远处一个敞开的管道中掉出来。

Spice 退后一步研究了一下总体布局，并在其他人转动阀门的时候给出指示。几个区块之后，他们的热情变成了严酷的决心。又过了几个块后，他们开始感到了沮丧。

“我不明白，” Zinc 离开管道，站到 Spice 旁边挠了挠头。 “感觉我们好像尝试了一切路径。”

Soleia 愤怒地转动着一个阀门，当看到它只是让球体离开口更远时，她变得更加愤怒了。她踢了一根管子，把发光的球体震到了更远处的一根管子，然后咬牙切齿地大踏步走下了隧道。

Spice 走到招牌前，然后再次打开文字框，重重地叹了口气。

“‘一股强大的力量 …… 改变方向’，” 她大声说。 “我看不出这里面是不是有线索。”

Zinc 环顾着四周的隧道。 “这将是一个伏击的好地点。我们知道至少有一个团队 FOMO 必须来这里获取组件，当他们这样做时，我们可以 —— 嘿！” Zinc 转过身。Soleia 回来了，并从他的臀部抢走了他的等离子枪。 “你在干什么？”

在几秒之中，Soleia 熟练地拆解了这把武器，让它的各个部分掉到了地板上，直到她手上只剩下个放电线圈。

“再读一遍那谜语。” 她扭动线圈并靠近管道。 “它的意思不是改变水的方向。我们应该要改变组件的。”

“一个电磁铁！” Spice 惊呼。Zinc 冲向阀门并开始转动它们，将球体引导到 Soleia 拿着磁铁的地方。

“就是这样，” Soleia 说。 “就到这个我们刚刚遇到麻烦的地方。”

Spice 尖叫，Soleia 大喊，Zinc 抽泣着，看着球体转到另一个管道并冲出了开口，然后掉落在地，露出了里面的减震器。Zinc 冲过去将它捡了起来，而就在他捡起来时，他们听到了那胜利的钟声。

“Ken 团队与 FOMO 团队并列第一！”

“小菜一碟，” Soleia 得意地咧嘴一笑，把放电线圈扔到一边。

“我们去拿剩下的吧，”Spice 说，她恢复了希望。

Zinc 站在原地片刻，凄凉地看着他散落在地板上的武器碎片，然后跑过去加入了他们。

从隧道中出来后，他们立即注意到其他队伍正向地图中心冲去。有什么东西被发现了。他们跟着它，直到他们发现了大家大惊小怪的原因：一个入口。他们毫不犹豫地跨了过去，立刻发现自己飞跑到了看起来像是……

“下水道层，” Soleia 朝他们咧嘴一笑，边开始往前走。 “游戏设计师永远无法抗拒下水道层。”

一些队伍正挤在附近，进行着深入的分析对话。其他人则站在中央的一个控制台周围。

“一个数字键盘，” Zinc 说，看了看那控制台，然后回到自己的队伍。另一个团队的人在研究旁边一个牌子，他们读出了弹出的文本框。

Five as they’re hidden （被隐藏了的五个）

Neither the lowest nor the least （既不是最低的也不是最小的）

It’s out here in the drums （它在那鼓声中）

Directing the orb to be released （引领着将被释放的球体）

“另一个谜语，” Zinc 叹了口气。

“释放 …… 说不定这颗球体被锁在了某个地方？” Soleia 大声问道。

“Poly 团队加入 FOMO 团队和 Ken 团队成为领先者！” 播音员的声音在他们上方响起。

Spice 用两只手抓住队友们，把他们拉近了。

“鼓，” 当他们挤成一团时，她说。

“鼓？”

“地图周围有鼓，” Spice 解释说。

“鼓？” Soleia 笑着说道。 “是时候展示我的另一项伟大才能了。”

“不是音乐里的鼓，”索莱亚说。 “是集装箱桶。”

“哦。”

“我觉得它们似乎有哪里不对劲。这个谜语一定和它们有关。”

“你确定？” Soleia 问道。

“相信我。我在现实的生活中一直需要盯着混凝土墙、储藏容器和照明设备。我可以写出一本关于无聊的建筑特征的书。”

“桶有什么奇怪的？” Zinc 问。

“第一，通常你会根据安全规定将桶放在一起，但这些都是被随机放置在地图周围的，而且它们的危险贴花似乎故意指向着不同的方向。那可能是一个微妙的游戏提示，但其他一切都是如此的实现充分并深思熟虑。我去北边检查鼓。Zinc，你去东边。Soleia，西边，然后……Lo……west……” Spice 停了下来，仿佛被自己的话惊呆了。

慢慢地，她从扎堆的人群中抬起头，看向谜语的文本框，好像有人再次打开了它。她的脸色变亮了。 “数一数！” 她叫道。 “每个人面临的数量就是数字 —— 而顺序就是谜面！有五个。Lo-west （最低的 -> 西边）。Nor-the （也不是 -> 北边）。L-east （最小的 -> 东边）。 It’s-out-here (就在这里 -> 南边)。东、西、北、东、南。快！”

他们分散去了不同的方向，一个区块内，Zinc 和 Spice 检查了他们能找到的每一个桶。其他队伍还在激烈交谈中，有的甚至升级成了火热的愤怒 …… 有几个甚至尝试了那数字。FOMO 团队的 Ember 进入了下水道中，而 Spice 忽略了对手给她的锐利目光。

Soleia 回到 Spice 和 Zinc 身边时，喘着粗气。

“九个朝东。八个朝南，” 这个走私者喘着粗气说。

仿佛是在玩追逐游戏，Spice 冲向数字键盘，开始按下按钮。

“九。五。六。九。八。”

数字键盘嗡嗡作响。一组粗糙的笔记显现，表明这是一个错误的答案。她回头看了看。 Soleia 和 Zinc 的脸看起来很痛苦。其他几支队伍充满好奇和消遣地看着他们。

Spice 再次输入数字。又一次，它发出了嗡嗡的声音。

“被隐藏了的五个。不是最低的，也不是最小的，” Spice 自言自语道。感到绝望，她又敲了一个号码，继续喃喃自语。 “去掉最小的数字就剩下了 …… 九。六。九。八。

球体出现在数字键盘上方。 Spice 抓住它并注意到它包含着一个用于机甲腿的装甲板。

“哇！Ken 团队拿到了两个组件领先！”

“我们会做到的！” Zinc 喊道。Soleia 拥抱了他，他们兴奋地上下蹦蹦跳跳。

“做的好，Spice！”

“FOMO 团队和 Ken 团队并列排在首位！多么惊悚！”

他们立刻停止了跳舞。 Spice 转身看到 FOMO 团队离开了数字键盘。 Nikita Plain 回头看着她，眨了眨眼。

“Asherah！” Zinc 呻吟道。

“来吧，Zinc 。” Spice 拍了拍他的肩膀。 “还没结束呢。”

接下来的二十个区块，他们在主城区搜寻着，直到它与他们最初的印象相比显得小且简单。有那么几次，他们被红鲱鱼、奇怪的标志和迷人的内饰带入了死胡同。他们焦急地检查计分板，发现大多数团队现在都已找到了一个组件，而他们和 FOMO 团队仍然领先，各有两个组件。

终于，他们发现了另一个谜团：

I’m a trickster of sorts （我是个各种各样的骗子）

with something to hide. （带着需要隐藏的一些东西。）

So seek me out （所以来寻找我吧）

and find the orb inside. （并找到里面的球体。）

绝望且不能对解读达成共识，他们分开行动了一段时间。Spice 认为这个谜语指的是众多店面或酒吧之一，她决定对它们进行调查。Soleia 回到了公共走廊。然而，是 Zinc 率先发现了一些东西：某些假墙上的凹陷，他那清理工作所练就的敏锐的眼睛才能发现的东西。

一注意到它们，Ken 团队就开始在后巷中寻找任何看起来不合理的东西、纹理、图案、对撞机。但每次他们伸手到这些凹陷的后面时，就会收到只是听起来令人讨厌的嗡嗡的提示着失败的刺耳音乐。不久之后，这开始感觉就像另一个红鲱鱼。

“我们已经检查了每条后巷中的每一面墙，” Soleia 叹了口气。

“也许我们少看了一个？可能那一个很高，或者很低？” Spice 说。

Zinc 没有回答。他已经变成了一捆 16 位的沮丧且冷酷的决心，摸索着他们所在的小巷里的每一个表面，寻找着另一个凹陷。

“这里有一个！” 他喊道，他的烦恼被希望打断了一小会儿。 “这个我们还没有找到过。一定是这个！”

他们看着 Zinc 进入空洞，完全被信仰的微光迷住了。 在听了五十次后，那 16 位的失败叮当声似乎更加响亮和刺耳。

“这游戏糟透了！” 他咆哮道。

“先别生气，” Spice 说，努力让自己听起来乐观。 “FOMO 团队也还没有找到第三 —— ”

“FOMO 团队在找到第三个组件后占据领先！”

Spice 甚至都不忍看其他人。在附近的某个地方，他们听到了快乐、胜利的呼喊声。她走出小巷，看到Ember, Damp, 和 Nikita Plain 在她面前的街道上自然地走着。漫不经心的抛着手中的避震器，就好像那只是一个空罐子似的。Nikita Plain 兔子跳着。每次弹跳都会发出令人讨厌的俏皮跳跃声。

Ember 注意到 Spice 并对她咧嘴一笑。 “感谢参与！” 她在队友的笑声中叫道。

“再见了我们的蓝图，” Soleia 怒视着那队伍，而他们正带着嘲讽般的慢条斯理走向起始点。

“伙计，去你的。” Zinc 从巷子里抓起一块碎砖，斜着准备扔出去。他仅存的理智在最后一秒中决定不把它扔向 FOMO 队，而是扔向了一个巨大的 JumpNode 海报上，那海报的角落里有 ShaDAO 的标志，并用大字写着“Jump on Through to another Node （跳转到另一个节点）”。

砖块与海报相撞，令他们惊讶的是，发出了成功的芯片铃声，同时留下了一个完美的圆形空洞。一道耀眼的光芒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Zinc 迅速行动，伸手进洞并抓住了球体：一个精致的伺服电机。 Soleia 已经冲到街上，而 Spice 也在不远处。他们都知道规则：获胜者是带着所有三个组件球体，最先返回起始位置的队伍。他们也知道他们不可能保守这个秘密。

“Ken 团队和 FOMO 团队都拿到了三个组件，打平了！但谁会先把他们带回来？太惊人了！”

播音员话音刚落，FOMO 团队就意识到 Spice、Soleia 和 Zinc 已经从他们身边跑过。他们得意洋洋的嘲讽态度在一瞬间被摧毁，他们向前冲刺，但为时已晚。Ken 团队获得了先机。

Ken 团队到达了起点，胜利的钟声响起，仿佛是他们在周期中听到过最好的音乐。

“Ken 团队是 Selena Nebulous 的 CacheQuest 的获胜者。做得好！用 Fukutsu, 你今天一定更快！”

Soleia 和 Spice 兴高采烈地击掌，而 Zinc 则对着刚刚回到起点的 FOMO 团队咧嘴一笑，他们看起来充满困惑，并准备好了彼此相争。

“游戏结束，伙计！” Zinc 向他们喊道。 “游戏结束！”

Selena Nebulous 信守了她的承诺，游戏胜利的光辉使他们都兴奋不已，但当他们一看蓝图就知道拯救 Unironic Ken 的任务再次变得不可能了。

堡垒巨大且密集，而且在各个角度都装有安全设施。炮台、塔楼、陷阱和圈套，这个地方的设计可以抵御即使是最先进的无人机的渗透，并能防御整个兵营的攻击。仔细查看了蓝图之后，Spice、Zinc 和 Soleia 决定花一天时间各自制定自己的计划，然后相互展示并决定哪一个计划最有可能成功 —— 又或者是至少最不可能失败的太惨烈的。

在 Spice 车库的一角，她在一个桌子上放了一台全息终端。它投影出了一个源自蓝图的多彩堡垒模型。

“我先来吧，” Soleia 说道，听起来很自信。 Zinc 做了请的手势，Spice 也点点头让她继续说下去。 “我称我的计划为：派对破坏者行动。很简单，真的。我从这里进去，” 她指了指其中一个主要入口，“然后从这里快速到安全站，我只需要拦截几个电路。你们就可以从屋顶进入了。”

Spice 皱起了眉头，Zinc 哼了一声。

“‘进入’ 才是问题本身。这怎么能是一个计划？”

Soleia 会心地笑了笑。 “我有一些很酷的东西。我不经常使用它。只在不时之需时使用。我认为这符合条件，不是吗？”

Soleia 把手伸进了她的科技背心，摸了摸那里的东西。一小会儿之内，她的容貌和衣着都发生了变化，只有轻微的闪烁彰显着这是一张全息图。很快，回头看向其他人的不再是 Soleia ，而是 Selena Nebulous。然后变成了 Stanton。接着又变成了 Stockpile Quotidian。

“一个全息发射器，” Spice 难以置信地喃喃道。

“你从哪儿弄来的那东西？” Zinc 问道。

Stockpile 拍了拍她的鼻子。

“你不要想了，我的美妞，” 她说，拙劣的模仿着那 Cammer 沙哑的音乐剧腔调。她把手伸回到了她的科技背心里，然后把它关掉了。 “这并不完美。我知道的。我必须模仿身高和体格相同的人。你会诧异于人们移动方式的独特性。此外，还有一些小故障。如果光照的方向错误的话，别人也可以发现。但我很擅长使用它。也许是最擅长的。”

“这很好，” Spice 佩服地说道。 “不过，不确定它是否足够好。密码和通行证呢？你可能看起来像个员工或访客，但你不会有任何记录啊。他们可以很容易地揪出你。”

“那你的计划是什么？” Zinc 问。

“要塞之钥行动。我们观察警卫和员工一段时间，直到找到最薄弱的环节。也许是一个刚上任的人，也许是一个有道德准则的人，也许只是一个在压力下会崩溃的人。然后我们要么绑架他们，要么联系上他们。最好的情况是，我们弄到一个内部人员。即使是在最坏的情况下，我们至少能拿到一些安全通行证。”

“一个内部人员？” Soleia 说。 “在我看来这不太可能。”

“Mason from Silent 泄露了节点地址。我们堙灭了三个 ShaDAO 特务。他们可能是范式中最强大的力量，但他们作为个体仍然存在弱点。我们只需要选出一个合适下手的。”

“你们俩想的都过于复杂了，” Zinc 说。

Soleia 轻笑一声。 “让我猜猜，你认为我们应该变得暴力。”

“暴力且聪明。看，Ken 和我很幸运闯入了 ShaDAO 工厂 —— 嗯，我很幸运。他们没想到，但仍然带来了不少人。我们多次差点被抓，即使是在管理员的帮助下，我也只是因为 Ken 牺牲了自己才逃了出来。”

Spice 歪着头。 “那你的建议到底是什么？”

“炸裂行动。这个地方没有任何弱点，” Zinc 旋转着他们之间的全息图。 “但如果我们攻击堡垒的一端，他们​​就会转移守卫和无人机，削弱其他区域，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

“我们如何一边进攻一边进入另一边？”

“我们在东边的这个院子里设置定时爆炸。他们会以为是有人在攻击。他们可能会用南北两侧的警卫来加强这个区域。无论他们牺牲哪个区域的力量，我们都会有更好的机会进入。”

Soleia 对着全息图皱了皱眉，摇了摇头。 “但他们会知道有人试图进入。一旦他们意识到我们不在爆炸现场，他们就会开始寻找其他地方。我们不会有太多时间。”

“公平地说，” Spice 说，“这些计划都不会给我们时间。它们都不是完美的。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做出我们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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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这东西，” Spice 指着堡垒的全息图说。 “你的两个计划都能让我们进去 —— 但这仅仅是开始。这个地方超级大。我们可能会花几天时间在它里面奔来赴去，却一无所获，而且它的每个区域都会有安保。我们甚至都不知道他们把 Unironic Ken 囚在了哪。” Zinc 叹了口气，看向 Soleia。

“她说的对。” Soleia 咬了咬嘴唇， 想了想。 “我不知道，” 她说。

“劝降一个经纪人，让他们开口，我想不出来我们怎么才能得到。”

“那个交给我吧，” Spice 说。

Soleia 抬起了眼睛，而 Spice 可以看出眼神中的不情愿。走私者显然不习惯信任他人，不习惯与他人合作，或者是做任何不是她自己方式的事情。尽管如此，Spice 还是能看出 Soleia 有多想进入那座堡垒 —— 出于她自己的原因。她希望 Soleia 明白这是最好的办法。

“好吧，” Soleia 说道，语气听起来像是放松了一些。 “我们要塞之钥行动来做吧。”